洛伊娅

抑郁期

    河全

    私设(艺率是全在俊生的)

  

    灯亮了,是冰冷的白炽灯。光刺痛了全在俊的眼睛,眼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着,瞳孔迅速收缩,恍惚间,他好像回到了生艺率的那天。

    那天的灯光也是这么刺眼,打了麻醉的脑子不太清醒,他却分明感到了疼痛。他半眯着眼,甚至觉得有一只手在腹中搅动,似乎下一刻就会有人捧着一怀的器官组织到他面前,用沉闷却甜腻的声音告诉他,这是他的孩子。手指无力地揪着身下的一点布料,迷茫溃散的眼睛在空中几度寻找,终于让他对上了熟悉的视线,冰冷的、凌厉的,这就是他的爱人。

    全在俊拿着新领的离婚证,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可爱的女儿,他就这么一个人站在路边,孤独地站立,黄昏把背影拉得好长。

     直到河道英牵着艺率来找他,两个逆光的身影,一大一小。艺率张开怀抱冲过来,脸上洋溢着欢快,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带着笑:“妈妈!”

      全在俊将离婚证藏进大衣的口袋里,然后揽住小公主的裙边将她抱起,艺率学校今天办了图书交流会,她正兴致勃勃地和生育自己的母亲交换喜悦。河道英就站在远处这么看着他们,夕阳的光打在全在俊身上,居然被他看出了一点母性光辉,他觉得有点好笑,但是目光却的的确确地黏在了他身上。

      他们一起回家,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,只是在每晚的睡前时刻,河道英亲吻全在俊时,全在俊的眼神里有一眼望不到边的茫然。

      全在俊最近的心情总有些阴沉,他总是时哭时笑,暴躁易怒。河道英出差半个月回来后发现他的妻子还是这个样子,于是出于人道主义,他预约了一位极其权威的心理医生。终于,白色纸张上大片黑色的病情描述,在最下面用红色工工整整地写着——产后抑郁 重度

       他捏着单子,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,搀扶起全在俊的手有些虚浮,他们牵着手回家,河道英推掉了所有工作,腾出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来陪伴他的妻子。就当是度蜜月好了,河道英看着抽屉里两张一模一样的结婚证,反正他们也才刚结婚,他这么想着。

       粉红色的指甲油,不管是涂了还是没涂看上去都差不多,全在俊摆弄着刚做的指甲,尝试从中看出一些不同,他抬头想找一些认同。和当年几乎是一样的侧脸让他有些迷离,他看不太懂,于是轻轻地靠在河道英的怀里,说出了和当年一样的话

    “你娶我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大学毕业了还没有女朋友,那你就娶我好不好?”

     河道英罕见的沉默了,他抬手捂住了全在俊的眼睛,伏在人耳边说:“我们已经结婚了。”全在俊忽然安静了,身体似乎都脱了力,在河道英的怀里慢慢缩成一团,他摸到了一点温热,全在俊小声地开口:

    “骗子,河道英才不会娶我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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